待不下去p4
30
又到了星期一，一大早路上有雾气，人行道旁边的草丛里偶尔有流浪猫路过，王源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走到学校门口，陈济也刚跑到，小幅度地喘着热气。也许是每天都见的原因吧，没感觉他瘦了，可今天这么一瞧，全然没有三个月前的样子，整个人都挺精神的，脸上没了肉，五官立体了许多，一笑，还有俩浅浅的酒窝。
陈济拍拍裤腿，直起身子，“王源，你发什么呆啊？还不走啊。”
“哦，看你变帅了。”
“不会吧~~~喜欢上我了？”
王源没理他，径直往前走。陈济跟上去，“你可不能喜欢我啊，我好不容易追上闻素了。”
“你没病吧，我喜欢你还不如喜欢王俊凯呢。”
“诶？！！！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不知不觉的就和好了？甚至昨天还有人问我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王源盯着他，“你怎么说了？”
“我说我不知道啊！”
“哦，这样说就行。暂时骗骗其他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进了班读了会书，就要下楼升旗了，一个个打着呵欠，半死不活的下楼。王俊凯在人群后面，一眼就看到缩着脖子的王源。
王源的衣服大多数都是低领的，脖子又长，颈线特别好看，再加上他整天丢三落四的，经常忘带围巾，就这么把上衣拉链拉到最上面，手也缩着，看人时眼睛往上，亮晶晶的，很无辜的样子。
王俊凯今天里面穿着衬衫，还行。把围巾取下来，穿过层层人群，挤到他身边，周围的人很默契地看过来。
王源感觉旁边有人拉自己袖子，扭过头看着一脸冷漠的王俊凯，“干嘛？”
“给。”王俊凯把米白色的围巾塞给他。
“哦。”王源伸出手，接过来。
碰到了王俊凯温热的手，王俊凯猛地一缩，“你手怎么这么凉啊！”
“啊？哦，保暖衣好像塞被子里，早上忘穿了。”
王俊凯抽抽嘴角，“总有一天你把自己都给忘了。”
王俊凯跟着人流下了楼，陈济摆出八卦脸，“你俩真在一起啦？我去啊……这恩爱闪瞎我！要不要这么甜！”
“去去去，别瞎说。”
旁边的人开始偷笑，王源正打算澄清几句，余光里看到一个人，郭翠翠同学。
她快走了几步，出了楼梯，还是“我是学霸你们别惹我”的骄傲姿态。
王源叹了口气，有些人，真的是自己不能惹的。
在操场上站好队，天已经蒙蒙亮了，冬天，太阳到7点左右才升起来，穿过层层的雾气，晕染成橙色的光。王俊凯在班里队伍后面站着，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隔壁班的队伍发呆，刘洛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王源正低着头抠指甲，不时地和旁边的人说话，班主任从后面过来，拍了下他脑袋，他赶紧放下手站好。
刘洛杰又看看王俊凯，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暖，快成天线宝宝里的小太阳了。
啧啧，一夜之间，身边的人全特么弯了。
旗手开始升旗，伴随着慷慨激昂的国歌，鲜红的五星红旗迎着朝阳升起！
然而每次升旗，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旗手能不能刚好在最后一个音落下时把旗升到顶端。而能压住拍子升上去的没几个，这次也显然不能让大家满意，所有人都兴味索然地低着头，“这次还不如上星期呢。”“下个星期该三班了吧？”“好冷啊，快该吃饭了。”
在一小片骚乱中，郭翠翠走上升旗台，手里拿着稿纸，“大家好，我是高一13班的郭翠翠，今天由我发表国旗下演讲。”
班里的人有点惊讶，升旗演讲以前都是高二高三的，第一次让高一的上去，并且班里没一个知道。也对，她整天独来独往的，除了周围的几个女同学，没见她有别的朋友。
“我们正处于人生中最好的年华，正是为了青春，为了梦想而不断奋斗的时候。可是，有些同学却动了别的念头，挥霍着大好时光，把更多的视线落在了其他无关紧要的东西上。。。”
越来越多的目光汇聚在王源身上，王源也就这么厚着脸皮听完了郭同学关于批判早恋的一系列重要讲话。
真是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拿到升旗上来说。
回到班里，同学都笑的不行了，表示十分同情王源小朋友。王源把围巾去下，团成一团放在桌子上，脸埋进去，拿书盖着头。
黑色星期一。
下了早读，王俊凯路过14班贵宝地，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瞄一眼，王源正咬着笔盖做题。呵？！被刺激成这样了？
班里还有些人，打王俊凯从后门进来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一旦怀疑他俩的关系，那分分钟都是耽美偶像剧啊！
王俊凯踢了下他凳子，“不吃饭啊？”
“别管我！”王源没抬头，继续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我去，王俊凯，你出的什么破题，我做了十几分钟都没做出来！”
王俊凯弯腰看了看，笑出来，“这是上次数学竞赛的最后一道题，你做出来就怪了。”
王源停下笔，不满地看着他，把草稿纸撕碎了，扔一旁，站起来一把揪住王俊凯的衣领，“有意思？”
这气氛，和三个月前倒是一模一样。
王俊凯就这么任他抓着，脸上的笑还在，“请你吃烤肠。”
王源的眼神跳了下，手松开了点，“两根。”
“行~”
王源收回手，抓抓脑后的短发，合上桌子上的书，拿出来王俊凯的围巾，认真地给自己裹上，足足绕了三圈，只剩下滴溜圆的眼睛，闷声说：“走吧。”
“我警告你，明天再穿得这么少，我就用这个围巾勒死你。”
“。。。。哦。”←_←
31
从小卖部捏着两根刚出炉的烤肠出来，王源三两口吃完了，王俊凯往餐厅走，他也跟着。
“你怎么不跟陈济一块儿？”
“他去找闻素了。刘洛杰呢？”
“去找中妹了。”
两个被抛弃的人呐~
在餐厅里转了一圈，没什么想吃的。王源叹了口气，转身对王俊凯说：“其实吧，咱们可以。。。”
“翻墙出去吃火锅？”
“对！”
。。。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王俊凯啧了一声，“等咱们吃完，第一节都下课了，再说大早上的吃火锅，你疯了吧。”
“你是不是重庆人！咱们就应该一天三顿吃火锅的！”
“呵呵，直接把你泡火锅里算了。”
两个人绊着嘴，随便吃了点就上了楼，闻素和陈济还在门口腻歪，看见王俊凯和王源一前一后迎面走过来，有些惊讶，偷偷问陈济，“他俩，谁追谁啊？”
陈济还不知道王俊凯为了拒绝闻素，硬把自己和王源凑成一对儿，。陈济以为闻素是在问他们打架时候谁追谁，认真地把他们所有的打闹情景在脑袋里过一遍，然后笃定地说：“都有，急了的时候互相追。”
！！
闻素有点懵了，你情我愿啊？也对，要不是互相喜欢，按他们两个的性格，也不会在一起这么长时间。
上了没几天就要元旦放假了，放假后再来上三个星期就是期末考试，有信心能考好么？王源心里也没底，学了这么几天，能考多好啊，再说，王俊凯给自己弄的题，还是很多不会做。王源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下学期生活费减半嘛，现在一星期花一百照样活的挺好。
陈济仔细规划着元旦三天假，问王源：“你有什么打算没？”
“切~我现在穷光蛋一个，想吃点好的还要去王俊凯家里蹭，能有什么打算啊。”
“元旦江边有跨年烟火会啊，真不去？”
“你有女朋友，就去呗，那么冷的天，我还是在家看跨年演唱会吧。”
“没情调。”陈济撇嘴，继续规划着。
王源放下笔，趴在桌子上，手指抠着书角，班里的人慢慢开始躁动，再过10分钟就要放假了，大家的心情可以理解。
放假干什么好呢~~对了，王俊凯还欠我件衣服，回家宰他一把。
放学铃声响完3分钟，班里可没剩几个人了，从走廊过道往下看，乌泱乌泱的人群往门口挤。王源坐在后面桌子上，脚放在自己凳子面，清点着作业，好像不算太多，各科都有，三天三夜能做完。。。。。。fxxk！怎么这么多！
王俊凯从门口走进来，放下一张纸条。“这是我问各科老师期末考试的重点，会出的题的类型都给你划出来了，回去仔细看看。”
王源叹气，胳膊支在腿上托着下巴，“作业做不完怎么办~~”
“来我家做，肯定能做完。”王俊凯把书包甩在一边，坐上王源的桌子，俩人脸对脸，“你能考好的，放心吧。”
“哦~”
王俊凯揉揉他脑袋，“不信我啊？”
“不是不信你，是对我自己没信心。”本来就没什么基础，转到这个学校还是靠关系，期中考试都快倒数了，要不是几个整天睡觉的哥们儿撑着，自己就能用实力证明级里有多少人了。
王俊凯看他这么萎靡不振的样子，也懒得多说什么了，把东西都塞他书包里，站起来，“走吧，我妈说今天下午去吃烤肉，让我叫上你。”
“唉～还是你妈对我好。”
王俊凯说的没错，在他家呆了一天，作业就写了一半多，从上午10点到下午6点，笔都没停过，连吃饭都顺带着拿一张英语卷子。
吃完晚饭，凯妈就把他俩撵走了，元旦放假学习一天，看着都累，小孩子不出门跑跑憋出来病怎么办。
王源出了小区，活动下脖子，咔咔嚓嚓地响，吓了一跳，赶紧拉住王俊凯，“你快看我脖子断了没？”
王俊凯两只手抱住他脑袋来回地转，“嗯，没掉，能接着用。”
“去哪儿啊~~江边说有跨年烟火，可现在才7点多。”
“随便转转呗，估计今晚大多关门晚。”
“诶！去买衣服吧，你欠我呢！”
“没带钱。”
“我帮你带了。”王源从口袋里拿出王俊凯的钱包，“你啊，出门怎么能不带钱呢！”
王俊凯咬了咬牙，这小子真够欠揍的。
坐上出租车，王源目的很明确，步行街走起！
两个人都不爱逛街，王源就直奔自己常去的一家店。对穿戴没什么讲究，全靠眼缘，王源进门就看上一件黑白灰三色拼接的棒球衣，里面搭的白色毛衣也不错。
“这两件最近打折，剩下的码不全，帅哥想试哪一件？”
王源问：“外套有170的吗？”
“外套就剩180和175的了。”
王源回头看了眼王俊凯，“我穿着大吧？”
“嗯。”
妹子笑了，“这件哥哥穿着应该合身。”
王源表情僵了一下，“他不是我哥。”
“哦，哦不好意思。”
“那毛衣有170的么？”
“有，毛衣还有灰色和黑色，一共3款。”
王俊凯伸手摸了摸，挺厚，“给他拿件白色的。”
“为什么？灰色也挺不错啊。”王源问。
“你穿白色好看。”
王源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有陌生人在，这句话难免让人多想。
接过毛衣去了试衣间，刚穿好，就有人敲门，王俊凯递进来一件外套，“你试试这个。”
暗色毛呢拼接的厚外套，帽子边缘一圈白色的毛毛。看着就很暖和，一看价钱，王源还真佩服王俊凯，这么舍得花钱！
出来后，发现王俊凯也换上了刚才自己看上的那件衣服。不得不说，人帅，穿什么都好看。可这两件衣服，怎么有点像情侣装？
王俊凯活动了下胳膊，大小刚好，回头一看王源，啧，还真适合白色，衬肤色，外套的毛领显得他更可爱了。
“合身吗？”
王源点点头。
“要吗？”
“你。。。真给买啊？”
“怎么？不舍得我花钱啊？”
“那你买吧，那边的棕色围巾我也要。”
王俊凯揉揉太阳穴，这是提前体验了一把做父亲的感觉啊。
32
从店里出来，正巧碰上陈济和闻素，像所有小情侣一样，牵着手在路上走着。
“啧啧啧，这么明目张胆地早恋，世风日下啊。”王源拉着王俊凯，“走，咱们跟着他们。”
“你这么龌龌龊龊才是人心不古吧。”王俊凯在后面吐槽。
跟着他们进了一个咖啡厅，闻素转弯的时候刚好看见他俩，“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只许你们进啊？陈济请客，不然我告诉老师了哦~”王源坏笑着。
陈济看看王源，再看看手里提着购物袋一脸我不认识这个人表情的王俊凯，“行，我请，你们先上楼坐吧，想喝什么我去点。”
“焦糖拿铁！”王源挑了个最贵的，陈济一听就觉得肉疼。
“美式，一份糖。”王俊凯转身上了楼。
三个人在楼上坐好，闻素就忍不住八卦的小内心，“你们逛街了？”
“对啊，买了点衣服。”
“哇~你们好浪漫啊！”
王源和王俊凯的表情瞬间僵住了，“浪漫？！”
“对啊，冬天一起逛街，平时一起上学，吃饭，还补课，在一起这么久感情还是这么好。”
两个人咳嗽起来，眼神转向四周，女生的想象力真丰富。
王源偷偷看了王俊凯一眼，他右手肘支在椅子扶手，半握拳撑着头，半垂着眼，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嘴角一边向上微微一扬，王源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切~好笑，怎么会浪漫，全是些和二货的相处日常啊。
陈济上了楼，挨着闻素坐下，“你们是不是说我坏话了，这么高兴。”
“你的坏话？那我得好好想想，估计能出本书。”王源掏出手机，“他这儿wifi多少？”
王俊凯伸手拿过他手机，“别玩了，万一没电我可没带充电宝。”
“哎哟，就一会儿，我看看追的漫画更新没。”
闻素眼睛一亮，“19天？”
“哈？不是，日本动漫。”
“哦~”
王俊凯抬眼看着闻素有点失望的表情，看来这妹子是彻底腐了。
王俊凯坐直了，问一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追19天的？”
“啊？！就。。。两个月前吧。。。”
闻素回答的有些尴尬，王俊凯推算一下，大概是自己拒绝她的时候。。。把她掰腐了啊～
“王俊凯，你。。。也看那个？！”陈济吓了一跳。
“没，刷微博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个的热门。”
咖啡端上来了，王俊凯端起喝了一口，味道挺不错。
陈济抱怨着：“那个漫画每次更新，她就跟疯了一样。”
闻素娇嗔地拍他一下，“你不懂！炸贱从小在一起，虽然偶尔小打小闹，不过可是真爱！我就等着表白呢！”
话说出口，四个人都愣了一下，陈济喝口咖啡压压惊，“这话的画面感，怎么挺熟悉的？”
王源和王俊凯默契地朝他翻白眼，“你想多了！”
四个人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陈济提议去KTV，结果过年都被提前预定了，全满。离12点还有一个多小时，王源准备再助攻陈济和闻素一把，玩真心话大冒险！
“你没病吧~”王俊凯手指敲着玻璃桌子，“人家都是在有气氛的地方玩，咖啡厅里玩的起来么？”
“当然玩的起来啦！来来来！”王源把银色茶匙放桌子上，“勺子柄转到谁，谁就得做选择，回答问题，还是大冒险。”
没人说话，就当默认了。
捏着勺子转起来，第一个中枪的是闻素，王源在心里给自己点个赞，“咳咳，我问啊！你为什么跟陈济在一起了？”
闻素小脸一红，“你还没问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
“大冒险就出门果奔，你要选么？快快快！回答问题！”
陈济暗暗竖起大拇指，真是好队友！
“我。。。”闻素低着头，“他对我很好，觉得，有安全感。”
话不多，不过足以让陈济高兴一寒假了，嘴都乐歪了，又使劲憋回去，“好了好了，下一个！”
闻素开始转，指到了王俊凯。王俊凯抿了下唇，“问吧。”
“有没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喜欢一个人？”
闻素问的挺有水平，如果直接问有没有喜欢过谁，他肯定说没有，这样的问法，虽然有可能也会得到相同的答案，不过看他思考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在掩饰了。
王俊凯确实要好好想想了，有没有一瞬间觉得喜欢一个人？
怎么突然涌进来的回忆全都是和王源相关的啊！
不行。
容我再想想。
见他迟迟不肯回答，王源急了，瞪着眼睛，“快点说啊！是谁啊？”
他嘴角还沾着拿铁的乳白色奶泡印，唇泛着暗哑的光，写满好奇的瞳孔里闪着璀璨的星屑，里面是自己的倒影，嫩白的皮肤在暧昧的灯光下染上一层暖橙色，立体漂亮的五官。
王俊凯发现，这一题，有了答案。
“有啊。”
“诶？！！！什么时候！”
“照镜子的时候。”
王源一下子没了兴致，“切，自恋狂。”
王俊凯笑笑，转下勺子，对住了王源。
“想象一下你的大学生活。”
“嗯？就这样？”这问题未免了太简单了吧！
王源仔细地想着。
“加入大学里的动漫社团，玩cosplay，在寝室尽情地打游戏，对了，上次你说要帮我刷副本的！如果考试了，找你补两天课就行了，星期天节假日，就出去玩，去旅游，到时候去你大学找你玩，让你请我吃饭！哈哈哈。。。”
王俊凯静静地听着，眼里都是笑意。
或许你没发现吧，你的未来里，有我。
33
江边陆陆续续地聚集了不少人，大冬天的，这个点还没回家的就只是些一二十岁的游手好闲情侣党了。在一大波拉手搂腰的异性恋里，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同性，真不由地让人感叹改革开放三十年成果显著啊！
王源拉拉王俊凯的袖子，“你说，咱们期末历史会考改革开放吗？”
“。。。会考重庆谈判。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你爹妈谈判一下别把你过年扔我们家吧。”
唉，也对。
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同学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发来祝福短信了，大多是复制过来群发的段子，没什么新意，倒是一个比一个让人无语。群里已经开始抢红包了，可见老师布置的作业还不够多，这帮人居然有时间玩手机！
已经快十二点了，第一次在江边和这么多人一起跨年，感觉挺不一样的。江里布置着水灯，造型各异，花花绿绿的一片，把江水都映成了彩色。这时候，如果能来个火锅坐一旁吃，那该多爽啊~
“小凯。。”
“嗯？”
“饿了。”
“。。。。忍着！”
“咱们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吃点吧？”
“这么晚了，去哪儿吃啊。”
“可我真的想吃饭，想吃火锅，小面，实在不行蛋炒饭也可以的。”
“这是冬天，路边摊早都回家了。”
“那你回家的时候会给我做饭吗？”
王俊凯忍无可忍地转过头看着他，“你一会儿不回家啊，还跟着我回我家吗？”
“哦，对诶。”王源眨眨眼睛，低头抠着手指。回家爸妈肯定都睡了，冰箱里没什么好吃的，老妈做的饭又不太好吃。。。唉，越想越饿。。。
“真的想吃？”
王俊凯的声音又响起。王源盯着他。
“那看完烟火后，去麦当劳好了。”
王源笑了。
“唰——嘭！！！”
烟火带着白烟一眨眼蹿上夜空，瞬间炸裂，打破了城市的宁静，照亮了昏暗的一切。
原来王俊凯此刻的眸子是温柔的，
原来纤长的睫毛遮不住他的心思，
原来我此时此刻的心竟然会悸动，
原来软软地给他撒娇，比什么都管用。
王源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眼睛弯起来，形成好看的弧度。
一时间王俊凯有些失神，怎么办，有点后悔刚才说的话了，把他带回家，做一碗蛋炒饭，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王俊凯移开视线，一团团绚丽的烟花绽放在蓝黑色的夜幕中，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可王俊凯的心思不在天上，而在身边。
好想回头看看他
可来这里不是为了看烟花么
一直盯着他看，会怪怪的吧
对啊，很怪，很傻
王俊凯，你什么时候变蠢了
越来越多的烟花升上天空，颜色形态各异，炸开后一瞬间的光亮十分绚烂，斑斓了山城上空。人们拿着手机录着，尖叫着，兴奋的谈论着。看到新年的烟火，是不是整一年坏运气都会驱除掉吧？
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周围的情侣们在这一美景下拥吻，好看的情色，可能会让人格外感性吧？
热闹的气氛赶走了睡意，王源掏出手机开始录。人碰到什么稀奇的东西总想留个纪念，比如这场盛大的跨年烟花，比如不容易见到的雪花，比如处女座的王俊凯在人群中被人踩脏的鞋子。
王俊凯的鞋被人踩到了，皱皱眉，这里人多，又是跨年，无可厚非。王源低头笑了一下。
“笑什么？”
“啊？没啊！”
“快点说。”
“咳咳，你回去估计第一件事就是刷鞋。”
王俊凯撇撇嘴，揉了下他的头发，“饿吗？”
“嗯。”
持续半个多小时的烟花晚会结束了，人群也陆陆续续地散开，王源搓搓手，跟在王俊凯身后，他一路上都提着买的衣服，应该会冻手吧？继续熟视无睹下去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要不分我一个袋子吧。”
“行啊，接着。”王俊凯把购物袋递给他。
“额。。。我只是客气一下，你应该说 没关系，不重 这种话的啊！”
王俊凯半眯着眼睛，算是看清楚这小妖孽了。
“有关系，非常重。”
王源暗中吐舌头，早知道就不多嘴问那一句了。
接过购物袋，王源就开始嚷嚷已经饿的走不动了。王俊凯只好停下脚步，等着他跟上来。
“我告诉你，别太嚣张啊，信不信我回家把你作业全撕了？”
“那我就给老师说是王俊凯撕的，别到时候不承认。”
噎的王俊凯没话说。
“快点去吃东西，我肚子刚才真叫了。”
麦当劳里还有些人，点了个套餐，两个人坐在玻璃落地窗旁边，王源大口地啃着肉，用十分享受的表情说：“太爽了！”
“你吃的也不少，都跑哪儿去了，怎么越来越瘦。”
“嘿嘿，羡慕啊。”王源得意地笑着。
王俊凯眼睛斜向一边，嗤笑，“切，我羡慕那个干嘛。”
“你想瘦还瘦不下来呢！”
“圆脸比尖脸好看，胖点比瘦点好看。”
“我怎么看都好看！”
王俊凯揉揉太阳穴，真没法交流了。
34
吃完东西，回到家已经快一点，王源的书还在桌子上摊着，王俊凯也懒得收拾，扔了只熊挡住乱糟糟的一片，一头栽倒在床上。明明很困了，明明大脑有些昏沉，可怎么就是睡不着呢？拿起手机一看，01:11
而此刻偷偷回到家的王源坐在床上，把新衣服掏出来，打量了一会儿，扔在一旁，手指头绕着帽子上的毛毛，脑袋里一再闪现王俊凯在烟花映衬下的眉眼。
那眼神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从未有过的慈祥啊。不，用“慈祥”来形容太怪了。
可那种温和的感觉确实让人从心里都觉得是暖的，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换了个人？！！！难道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太可怕了！
王源抓起手机给王俊凯发了条短信过去：
——你还没睡吧？
王俊凯被突然响起的手机吓了一跳，
——没睡啊，怎么了
——你没事吧？没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吧？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傻b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王俊凯盯着手机，这家伙又哪根神经搭错了？！
——哦哦，没事了，新年好啊，晚安
直到看见熟悉的“傻b”两个字，王源才放下心来，原来还正常着，那就好。
王俊凯一通电话打过来。
——你有病是吧？
——没啊！就是想确认一下今晚待我旁边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还能有谁啊！你脑子是不是又进水了！快点从你奇怪的二次元脑洞里出来啊喂！信不信打死你啊！
——我就是觉得你今晚有点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
——对我态度突然变好了啊！
——。。。
——不解释一下？
——放心吧，这是元旦节日礼包，以后我会努力虐待你的
——QAQ当我什么都没说！晚安小凯校草！
“切，秒怂。”王俊凯嘟囔了一声，把手机扔一边，双手叠放垫着头，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今天自己很奇怪么？好像是有点。
不对，应该是从最近开始，自己就越来越奇怪了，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王源也在想。
两个月前，自己会和王俊凯一起逛街吗？no！
两个月前，王俊凯会给自己买衣服吗？no！
两个月前，会在夜里给他打电话吗？no！
excuse me,what happened？
第二天，王源照例到了王俊凯家，他刚和爷爷打完太极回来，穿了一身运动装，刘海全弄了上去，用帽子固定着。
王俊凯看见王源，皱皱眉，“你黑眼圈也太重了吧？来这么早干嘛。”
“我失眠了。”王源躺床上翻着漫画书，无精打采地说：“晚上睡不着，白天一早就醒了。”
“哟？这要恭喜你了，老师们终于可以不给班主任打小报告说你上课睡觉了。”
“唉～还是写作业吧。”把漫画书扔一边，坐在书桌旁，“你扔个熊在这儿干嘛。”
王俊凯换了件衣服，帽子摘掉，揉揉压变形的刘海，“你字太丑了，看见心烦。”
“唉？！卧槽！！！”王源差点没笑出来，“我字丑？你字比我的还丑好不好！”
“你才丑。”
“你更丑！”
“你最丑。”
“你特别特别特别丑！”
。。。
。。。
“好无聊啊~”
终于开始写作业了，王源看见题整个人都是懵的，昨天写语文英语还能编出来点，可这数学物理实在不会啊。
“王俊凯~”
“不会的先空着。”
“哦。”
王源一题一题的看，从第一题空到了最后一题。
好吧，也是哔了狗了。
王俊凯写完作业，一看王源正在看着窗外发呆，再瞅瞅他的作业本，题都抄好了，全空着。
“你白痴啊你，这几题我都给你讲过啊！正余弦这里化简啊，有公式你不会看啊。”
“看见公式我就头疼。”
王俊凯拿着书往他脑袋上打一下，“还疼不疼了？”
“更~疼~了~”
“你脑袋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啊。”
想什么？王源自己也不知道，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来回地蠕动，嘴里还哼咛着：“不知道啊~~就是觉得好烦~~怎么办啊~~不想写作业~”
“你这是要发春啊。”
“啊？！”王源抬头看着他，“好像是吧，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王俊凯揉着额头，还真是发春了。
怎样安抚一个发春的小兔兔叻？
王俊凯伸手揉着他的头发，手指轻轻地按摩着头皮，王源也舒服地闭上眼睛。
“王俊凯~”
“干嘛。”
“王俊凯~”
“找死啊。”
“小凯~”
王俊凯一愣，这么软的喊自己名字，听着，还挺舒服的。
“王大凯~”
“如果重复性的喊一个人的名字，潜意识里会喜欢上他的。”
“哦。”王源应了一声，然后又开始了。
“漩涡鸣人~”
。。。
王俊凯收回手，抓着熊砸他头上，“傻b，快点起来写作业！”
作业写完了，王源也该走了，王俊凯站在门口，“路上小心点。”
“我回家又剩自己一个人了。”
“叔叔不在家？”
“他最近好像搞房地产出了些问题，很忙的样子。”
“那你。。。”
“对了，找朋友打台球去。走了啊。”
王俊凯点点头，那你要不要留下来？这句话还是没能说出口。
开学了，午休和自习课也开始被各科老师瓜分了，刘洛杰终于恢复了一点活力，大概是又发现美女了。
“诶，王俊凯，高二今天转来个美女啊，听说以前是四中校花啊！”
“你真是够了，学姐的主意你也打啊。”
“没办法，只要漂亮，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中妹呢？”
刘洛杰抽抽嘴角，“咱不提他行吗？”
王俊凯有点想笑，怎么这表情看起来很像被甩了啊。
“他又找了个，具体是谁我也不认识，前天在街上逛的时候碰见了。”
王俊凯拍拍他肩膀，“没事的小伙子，你还有希望。”
刘洛杰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你神经病啊，我不喜欢他！”
“嗯~对，你不喜欢他~你怎么会喜欢他呢？不就是漂亮点？傲娇点？”
“你别胡说八道啊！我可。。。”
“王俊凯，老师找你。”中妹走过来敲敲桌子。
刘洛杰瞬间噤了声，别过头心不在焉地翻着课本。
王俊凯忍住笑站起来，“好，我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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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找我有事？”
“俊凯啊，郭翠翠她给我说要辞掉班长这个职位专心学习，我想了想，还是你当班长比较合适。”
“哦，所以她不要了，又给我了？”
“这个。。。其实也有同学给我反映说，自从郭翠翠做了班长，班里就死气沉沉的，所以最好的人选还是你了。”
王俊凯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老师，快考试了，我也想好好复习啊。”
“那这个。。。”班主任为难地咳嗽了一声“主要大家都听你的，我也信任你，最近我也经常在班里转，你不会太累的。”
“。。。行吧。”
从办公室回来，王源正站在走廊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和旁边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就是这个二货，让冰山郭同学都乱了分寸，难道蠢萌天生是高冷的克星？
王源看见王俊凯，冲他笑了下，王俊凯没理他，径直走过去。
“切，装什么高冷。”
听见这句话的王俊凯瞳孔一跳，怔在原地，转过身，“你刚才说什么？”
王源没想到他还停下来问，赶紧把棒棒糖塞嘴里，摇着头，“没没没，我什么都没说。”
王俊凯的气压更低了，冷着脸回到教室。
最近怎么频繁打脸呢？
晚上放学，王源出门就碰见了王俊凯，“诶，一起走呗。”
王俊凯瞟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今天怎么啦？听说又当上了班长啊，怎么篡权的？”
“我那叫收复失地！”
“切，”王源撇嘴，手插口袋里，跟在他后面。
走到学校门口，有一个卖烤肠烤面筋的摊子，王源放慢脚步，从口袋里摸索出几块钱，“你吃吗？”
“吃。”王俊凯没客气。
小摊子后面是一条小巷，没路灯，不过王源隐约看到里面有人。把钱递给老板，拉着王俊凯的袖子，“你看那男生是不是你们班的？”
王源有点近视，看不太清楚，王俊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中妹，被一个女孩子拉着，那女生好像正骂着什么，中妹表情很不好。
王俊凯掏出手机，给刘洛杰打了过去，“你在哪儿？中妹好像遇到点麻烦。”
老板把烤肠递过来，王源分了王俊凯一根，“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等洛杰过来吧。”
“你给他打电话干嘛，那女生是刘洛杰女朋友？”
“不是，那男的是洛杰男朋友。”
王源咬着刚出炉的烤肠都不觉得烫了，这是什么神展开！！！
过了两分多钟，刘洛杰呼哧带喘地跑过来，“怎么回事？”
王俊凯指了指巷子，“来的刚好，还没结束呢。”
两个人绕过摊子进了巷子，渐渐可以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女生盯着他，“我求求你了，要点脸行吗？别缠着他了！他不喜欢你！”
“这话我要亲口听他说。”中妹口气也不怎么好。
“你说你有意思吗？整天犯贱喜欢男的，是不是欠干啊！”
“我喜欢男的喜欢女的关你屁事，他甩了你你还死皮赖脸的追他，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他弯了，不会喜欢你了，小妹妹。”
“你再不离开他，我就告诉你们全校你是同志！你喜欢男的！”
王源看着王俊凯，他正紧紧地抓着刘洛杰的手臂，而刘洛杰握紧了拳头，隐忍着，似乎在即将爆发的边缘。
“小妹妹，你以为我在乎这个吗？”中妹冷笑一声，“你男朋友，我可以还给你，因为对他，我也腻了，你就捡我剩下的好好舔吧。”
王源第一次领略十三班第一毒舌的威力，简直了！话说的这么狠。
刘洛杰挣开王俊凯的手，三两步冲上去，推搡着中妹的肩膀，中妹一下子摔到墙上，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了他嗤笑的表情，“怎么，看戏没看爽，还来插一脚啊？”
“你特么就这么缺男人啊！”
刘洛杰吼这一声让所有人都惊住了，王俊凯赶紧跑过去，“洛杰，你怎么说话呢。”
“我说的不对？一个月换了两个男朋友，还个个都是直男，你是不是贱啊你！”
中妹的手紧紧地捏着衣角，紧抿的下唇微微发抖，他没想到刘洛杰会这么说，说的这么难听。他吸了口气，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对啊，我就是缺男的，怎么。”他盯着刘洛杰，“我就是喜欢男人，你是不是恶心了？看不起我了？恶心就滚啊！我没求着你做我朋友！”
刘洛杰拽着他的衣领，眼里满是愤怒，“喜欢男的，我做你男朋友啊！别他妈很有女朋友的男的瞎搞！”
甩下这句话，刘洛杰转身离开了。留给众人一个屌炸天的背影。
周围很安静，懵b的几个人还在持续懵b中。小女生没说话，安静地走了，估计三观也毁的差不多了。
王俊凯走到中妹旁边，补了一刀，“我觉得他不是一时气话。”
王源全程掉线，半张着嘴巴，好想有人过来解说一下啊！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喂！
王俊凯看着一脸痴呆的源源，拉着他手腕走到了大路上。
王源还没回过来神，差点撞上前面的自行车，王俊凯赶紧把他拉回来，一个趔趄跌进怀里。
“我去！吓死爹了！”王源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抓着王俊凯的衣服不撒手，“等会儿！让我缓缓！”
“被表白的又不是你，你激动个什么。”
“刘洛杰喜欢他啊我去！他俩都喜欢男的啊我去！我去我去我去！”
“你去哪啊你！傻子。”王俊凯推着他脑袋，和他保持距离，防止自己也变傻。“中妹本身就喜欢男的，洛杰是被撩弯的。”
“撩弯？”
“中妹太能撩了呗。别说出去知道吗？”
“哦哦哦！”王源点着头，“那以后怎么办啊？”
“谁知道呢，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36
刘洛杰早读没来，王俊凯隐隐觉得不对劲，问了他才知道他是不敢来，怕看见楚霖中太尴尬。
“我给老师请过假了，说我感冒发烧了，过两天就去。”
“那好吧。”
王俊凯挂了电话，站起来往外走，王源正在走廊上站着，冲他招手。
“跑我们班干嘛。”
“看戏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刘洛杰今天没来。”王俊凯往前走，准备去吃早饭。
“不会吧，这么怂？表白以后就撤了，没劲。”
王俊凯站住了，回头看着王源，“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人体排泄物啊！你给一个男的表白，第二天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王源眨眨眼，“不能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王俊凯是绝望了，不指望这家伙能理解。
“喂！”王源拉住王俊凯不让他走。
“干嘛，不吃饭啊。”
“我喜欢你。”
。。。
。。。。。。
。。。。。。。。。
王俊凯甩开他的手，“别开这种玩笑。”
对啊，不要开这种玩笑。
一瞬间让人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的玩笑。
知道你只是随便说说心里却很难受的玩笑。
“为什么啊？唉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啊！你怎么脸红了？哈哈哈哈哈哈王俊凯，你不会当真了吧？”王源跟着后面喋喋不休，“平时总是你逗我，我逗你一次也不算什么吧，别这么小气嘛~王俊凯~王俊凯？”
“够了没！”王俊凯扭头冲他吼，音量没控制住，吓到了路过的人。
王俊凯拽着王源的衣服把他拉到一边，“你知不知道一个男的对另一个男生告白意味着什么？这不是普通的异性之间的喜欢，而是不能被别人接受的另一种感情！”王俊凯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松开王源的衣服，把皱的地方整理好，“别发呆了，请你吃饭。”
王源回过神，王俊凯已经走出好远了，他小跑两步跟上去，低着头没说话。
星期三，刘洛杰终于来了，头发剪短了点，坐在位子上半天没说话。王俊凯把笔记扔给他，“下节课老师要挑人上讲台做题，你先看看我抄的例题。”
“哦，行。”
翻开看了没几眼，视线就又不由自主地落到前排某个位置，王俊凯揉揉太阳穴，把书拿回来，“算了，你看不进去就别看了，反正你今天刚来，老师不一定会抽中你。”
上课铃响起，数学老师走进来，“上节课留的题找人上来做一下。118页第九题，刘洛杰；第十题，郭翠翠；十二题王俊凯。”
刘洛杰冲王俊凯翻了个毕生难忘的白眼，这flag立的真清新脱俗。
刘洛杰站起来，“老师，我前两天没来，不会。”
“那你找个人帮你做。课后把这几道题好好看看。”
找谁啊，王俊凯也被叫上去了，自己周围的人还正低头看小说呢。
“老师，我做吧。”
“好，楚霖中你上来。”
刘洛杰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看着那个背影一步步走上讲台，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中妹拿粉笔的时候往这边看了一眼，抿了下嘴角，似乎是有点不开心。
“你们几个站开点，别挤一起。”数学老师说。
王俊凯往旁边挪了点，“中妹，洛杰他。。。”
“没事，我知道。他也就是一时冲动，估计到现在还在后悔自己说出那就话吧。”楚霖中干笑了下，“这道题我就会两步，你赶紧把你的写完，给我讲讲。”
王俊凯惊讶地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妖娆的中妹，比刘洛杰man多了。
离考试就剩一星期了，老师们抓的紧，同学们也不敢放松。王源第n次被王俊凯抓回来补习，愁眉苦脸的看着题，咬着笔盖。
“唉，考的差不多就行了，不用这么拼吧~”
“都知道是我给你补习的，你如果不提高点，丢的是我的人知道吗？”
“那考试你给我传答案吧，用手机。”
王俊凯一巴掌呼上去，“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级里一共有一千一百多人，我求你加把劲，考前一千行不？哪怕999也算我立功了。”
“好吧！”王源拍了下王俊凯的背，露出善意的微笑，“为了你，哥哥我愿意拼一把了。”
王俊凯给他补习完回到教室，就看见刘洛杰和楚霖中在一起坐着。
“拜托你说点话啊，不然我这么干坐着真的很尴尬诶~”中妹托着下巴，眼睛盯着黑板。
“我。。。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啊？哦，后悔了是吧？那行吧，我就当那天晚上什么也没发生。”
“不是的！”刘洛杰看着他的侧脸，急切的想解释，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你和那个男生，还在一起吗？”
楚霖中往后坐了点，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靠在后面桌子上，“分了啊，闹成那样还在一起就真是犯贱了。”
“哦…”刘洛杰低头抠着桌子上的小洞，“我，我没后悔。。。就是不，不适应。。。”
“那好，你再说一遍，如果说出口了，我就做你男朋友，如果说不出口，我就继续做你同学。”中妹歪头看着他，嘴角是似有若无的笑意，好像拿准了他不会说出来，故意逗他而已。
刘洛杰的手指停住了，呼吸也变得轻微，那几个字似乎就梗在喉咙里，可发不出一点声音。他仿佛能感觉到血液减缓了流动，身体一点点变凉，可脸和耳朵，却热的发烫。
说出口之后，他会不会笑我？
就算真的在一起了，会不会像他之前的男朋友一样过一两个月就腻了？
等等，我似乎立了个flag！
难道什么也不说吗？
不说的话憋在心里会更难受吧！以后还怎么做朋友！
楚霖中的手指敲了三下桌子，“三~二~一！”他笑着站起来，“好吧，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等等！”
37
“等等！”王俊凯走过去，递给刘洛杰一张纸，“手心出汗了吧？看你不停地搓衣角。”
刘洛杰接过纸，在手里擦着，很是窘迫。
王俊凯拿起他桌子上的草稿纸，展平，递给楚霖中，“这家伙什么时候开始练字了？”
中妹笑了笑，把写满自己名字的纸叠起来，塞口袋里。“字还真是难看。”
刘洛杰急了，“诶，还给我！”
“想要？”中妹看着他，“想要再写一张呗，没纸了我给你。”
“我。。。”刘洛杰咬着嘴唇，自己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啊，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愣头愣脑的！
楚霖中叹了口气，“好吧，我就当回好人。”
“啊？”
“我命令你做我男朋友，从现在开始，截止日期你定。”中妹双手撑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听见没。”
刘洛杰的头点的跟打点计时器一样，“嗯嗯嗯！听见了！”
王俊凯坐到位子上，不由得感叹，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啊！
于是。。。王俊凯发现，自己要开始吃狗粮了。。。
人家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什么的，自己根本不好意思插足啊！虽然三个男生一起看起来挺和谐，可王俊凯才不愿意在他们中间发光发热。
王源分给他一支棒棒糖，“这下你知道前些日子我为什么想找女朋友了吧？”
“知道了~”王俊凯叹气，“不要叫我单身狗，我是孤狼。”
“唉～还有三天就要考试了。。。”
“然而你还什么都不会。”
“谁说的！”王源拍着桌子，“你看看，你给我出的题我都能做出来三分之二了！剩下不会的。。。老师不是说写个‘解’就给一分吗！”
“那种骗骗初中生的说法你也信啊。”王俊凯检查着他的作业，“一般，这么简单的题还空着，是不是下次只能给你出十以内加减法你才会做全对啊。”
王源没说话，笔扔到一边。
王俊凯一看他脸色，似乎是生气了。
“怎么了？哎哟我开玩笑的。”
“你知不知道我中午没午休做了两个多小时啊！这些题对你来说很容易，可我真的费好大劲才做出来的！你就不能鼓励我一下吗！”王源说着都想哭，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努力的学习过，到现在这种程度真的是尽力了，可为什么结果还是被讽刺，被嘲笑。即使知道自己没那么好的基础，做不出很正常，但是被否定的感觉真的太让人难受了。
王俊凯真的没想到这一点，自己平时就爱和他开玩笑，说他矮，说他学习不好，以为他已经习惯了，没想到他真的会在意这些。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我的错，我们源源又帅又聪明，最棒了，嗯？”
“你给我道歉！”
“对不起，我有罪，我该死。”
“你以为道个歉就完啦！”
王俊凯抽抽嘴角，揽住他肩膀，伸手揉他的脑袋，“以后我不这么说了，就算过几天考试考不好也没关系，你已经很厉害了，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厉害的。”
“你教过几个？”
“就你一个。”
王源一听，皱着脸拿书往王俊凯身上砸，“你根本不是夸我！”
陈济从外面回来，看着这一幕吓了一跳，“你俩这是干嘛？偶像剧？”
王俊凯揉着被打疼的地方，冲陈济眨眨眼，“这是武打惊悚悬疑剧。”
王源打完了气还没消，拉着王俊凯就往楼下走，“你要请我吃烤肠！”
“。。。我在小卖部给你办个烤肠会员卡算了。”王俊凯无奈的在后面跟着。
今天王源穿的是元旦那天给他买的衣服，出了门戴上帽子，白色毛领在脸周围绕了一圈，像个小兔子。
“等一下。”王俊凯拉住他，拍了拍他衣角在墙上蹭到的白灰，然后趁机拍了下臀部，“走吧。”
“你刚才是不是占我便宜。”王源瞪着他。
不傻啊~
“你有什么便宜好占的，自恋。”
王源一嘟嘴，“你又说我~~~”
王俊凯立马慌了，“行行行，我不说你了，我请你吃烤肠。”
“我要吃两根！”
“好，我给你办会员卡，一天想吃多少刷多少。”
真到了考试这一天，王源拿起笔反而不觉得紧张了，反正就这程度了，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真的被轰出家门了，不是还有王俊凯么。
想通了这些，王源心里轻松多了，仔细看看卷子，王源觉得不对劲了。。。
这些题型王俊凯都让自己做了四五遍啊！考卷是他出的吧！
抬头环视考场，这是按成绩排的座位，一个成绩段的在一个考场，周围的人要么愁眉苦脸，要么呼自暴自弃，只有王源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王源拍了下大腿，“真简单！”
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到这里。别闹了好吗？大家都是一个等级，装什么优等生。
在众人质疑的眼光中，王源开始十分嘚瑟的奋笔疾书，不会的题先空着，到最后实在做不出来，就根据题意随便写了两步。如果不是规定不能提前离场，王源真想交卷走人，好好的装b一下。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经历，有的题明明看上去会做，可提起笔就忘了该怎么写了。碰到两三题这样的情况后，王源有点慌了，为毛线算出来个小数啊！跟题意明显不符好吧！
考完一门数学，大家都凑在一起对答案，王源没什么心情，趴在走廊栏杆上看风景。
“怎么了你？”王俊凯从教室里走出来，“考的不好啊？”
“嗯。”王源含糊的应着，“数都没算对。”
“有几题的数卷子印错了，没老师去你们班通知改吗？”
“哈？！没有啊！”
。。。王俊凯摸摸他的头，“估计给你们说你们也做不出来。”
“凭什么啊！我们班是最后一个考场怎么了！没有人权啊！”王源气得把栏杆拍的嗵嗵响，“我要考不好，都怪他们！”
“没关系，答案就占2分，过程对就行了。”
听王俊凯这么说，王源也对自己有了信心，一直考到最后一门，心情也没受太大影响。
考完试回到教室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结果班主任说分数和排名三天后会发到家长手机上，一时间又是哀鸿遍野。
38
终于放寒假了，约几个朋友打算在分数出来之前好好去玩玩。以前的几个朋友还没放假，在包厢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来了两个人。
“人少真的没气氛啊~~”大黑在一旁抱怨着，“你完全就是麦霸，我们俩又不会唱歌，你自己开个演唱会得了。”
“就是，我来就是吃零食的，你再找个人来吧。”刘蒙抱着爆米花吃的正香。
王源挠挠头，找谁来啊，陈济和闻素约会去了，一时间真的没人。。。王俊凯？
“那。。。我把王俊凯叫来吧。”
两个人都傻了，“王俊凯？！”同时叫起来，“你俩不会想把KTV砸了吧！”
王源摆摆手，“不会啦，放心。你们有意见没？没意见我就打电话了。”
大黑笑笑，“那你打呗，虽然你俩成天大家，不过也算老熟人了，对了，要是在这儿打起来，我们不负责劝架啊。”
王源啧一声，“你俩安心吧，谁劝架我揍谁。”
出了门就听见隔壁包厢一阵鬼哭狼嚎。找了个安静点的角落给王俊凯打过去。
--你在哪儿呢？
--家啊
--出来玩
--玩什么，玩你啊？
--玩个头！快点，我们在你家附近的KTV里，就三个人，太寂寞了，赶紧过来。
--啊~~我困了
--小凯~~~过来呗，都是熟人，来陪陪我吧~~~
--。。。好吧
王俊凯从被窝里钻出来，换好衣服出了门。
已经是一月份了，冬天也算过去了一半，这里的冬季似乎一直很漫长，虽然出着太阳，可没有一点温暖的感觉。随着中小学放假，街上也热闹起来，连带着附近的商家也开始搞促销做宣传，慢慢地，年味就出来了。小时候对于过年很很大的期盼，压岁钱，新衣服，烟花爆竹，然而随着年纪的增长，开始不满足那些小希冀，转而想要一些更不容易实现的东西。人就是这样变得贪婪啊。
推开KTV的玻璃大门，暖烘烘的热气让人精神都松懈了，上了4楼的包间，王源正拿着话筒唱的正嗨，而沙发上瘫坐的两个人懒洋洋的吃着东西。
王源看见王俊凯来了，冲他笑了笑，继续自顾自嗨的飞起。
“来啦，唱什么歌，我给你点。”大黑坐起来给他腾个位置。
“点什么都行。”
王源一首歌刚好唱完，拿着话筒嚷着：“来来来，我给师傅点个周杰伦！”
说着就点了个算什么男人。“王俊凯算什么男人！掌声有请！”
王俊凯抽抽嘴角，这货明显就是找打对吧！
拿起话筒，王俊凯跟着前奏缓缓开口，刻意压低的声线让所有人都惊艳一把。王源之前没听过他唱歌，以为他也就一般，可现在看来，自己要成他音饭了吧！
王俊凯唱歌的时候会稍微闭着眼睛，蹙着眉，脚跟着节奏打着拍子，声音很稳，很动人。
王源正发着呆，王俊凯抬眼看了他一下，他赶紧拿着麦克风开始合唱。
你算什么男人，算什么男人
还爱着他却不敢叫他再等
是有多天真，就别再硬撑
期待你挽回却拱手让人
你算什么男人
王俊凯突然大声唱了一句，“王源你不算男人～”然后开始哈哈哈哈
王源顿了一下，继续唱，冲他翻个白眼。幼稚不幼稚啊。
几首歌下来，王俊凯也渐渐放开了，非得拉住王源唱珊瑚海。
“那女生音太高了啊！”
“你不是擅长高音吗，没问题，来来来！”
王源捏着嗓子试了一句，假音的话能唱上去点。
刚开始还挺顺利，可一到副歌部分，王源一个高音直接把嗓子喊劈了，弯腰咳了好半天。王俊凯笑得眼睛都泪都要出来了，“要不要那么拼啊喂……”
大黑和刘蒙都惊呆了，这么和谐相处的画面真是头一次看到，这一个学期都发生什么了！
从KTV里出来，他们的家在另一个方向，王源和王俊凯和他俩道了别，一起走着。
“又开始降温了啊～”王源搓搓手，插口袋里。
“冷就穿秋裤呗，别死撑着。”
“不要。在家里都不冷，就是出门冷。”
“这样最容易感冒了。”
“哎哟？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关心我吗？”
王俊凯瞄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不可以。”
“……王俊凯，明天早起打篮球吧。”
“行啊，几点？”
“额……等我睡醒。”
王俊凯在心里默默吐槽，要是等你醒，午饭都已经吃过了吧……
39
拿着篮球从家里出来，有点冷。这几天有雾霾，看不见太阳，心情也跟着阴沉了。
路过公园，听见一阵猫叫，接着从草丛里钻出来一只灰色的喵星人，很小，看起来才两三个月大。
“嘿！喵，早上好啊。”
“喵呜～”
“吃完饭了没？”
“……”
“想不想跟我去打篮球啊？”
“喵呜～”
……王源愣了下，“你能听懂我说话啊！”
“喵呜～”
！！！真的能听懂？！
王源蹲下来，拍拍猫的头，“你是不是穿越了，还是投胎投到猫道里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猫看着他，转身打算离开。（这个两脚兽在说什么啊！本王就是饿了啊！不给东西吃还问什么问。）
王源看着瘦弱的小背影，于心不忍，一把捞起小猫，转身去卖早餐的摊子买了两个肉包子。
拎着包子和猫走到篮球场，王俊凯也是刚到。
“……你不打篮球打猫啊？”
“啊？不是啊，猫是我路上捡的。”
“那篮球呢？”
“诶！我篮球呢！”
王源原地转了720º才想起来篮球忘在早点摊了。
王俊凯没忍住笑起来，“你脑子还能记住点啥子诶。”
“我去找篮球，你先喂猫。它估计吃不了那么多，给我剩一个。”
王俊凯接过包子，拿一个塞嘴里。
“等你回来就凉了，我帮你吃。”
“你大爷……”
王俊凯坐在台阶上，拿出一个包子掰开，这么小的猫，应该给它掰成小块吧？
猫哒哒哒跑过来，冲他叫两声，还想靠近，王俊凯却已经迅速躲开了，“那个……不是我讨厌你哈，主要你身上太脏了。我是处女座，处女座你知道吧？保持距离哈～”
“……喵呜。”
其实王俊凯也挺想养个宠物的，可是家里父母都上班，平时没人在家，爷爷奶奶也就在自己家里住一阵子，养了宠物也没人照顾。人和宠物都是害怕寂寞的吧～
陈济戴个口罩来了，“诶？你家的猫啊？和你挺像的。”
王俊凯抬头，抽抽嘴角，“这听起来并不像夸人的。”
“我还以为亲子装呢，都是灰色。”
王俊凯看看自己的灰色运动服，认命了。
“王源呢？”
“拿篮球去了。”
陈济走过来坐王俊凯旁边，“最近你和王源关系挺不错啊，好多人都真的以为你俩在一起了，还有人说王源甩了俞芊是因为你。”
王俊凯挑下眉毛，“对啊，就是因为我啊。”
陈济噎着了，“等会儿！你俩认真的？我一直以为你们开玩笑呢！”
“我跟你说，”王俊凯压低了声音，“其实王源他喜欢我。”
“噗……”陈济看着一本正经的王俊凯，很是无语。“那你呢？你不喜欢他啊？”
“我嘛，看他表现咯。”
…………
陈济得出一个结论，这俩人都有病。
王源抱着篮球跑过来，“呼～累死了，王俊凯，猫呢？”
王俊凯指着不远处快和水泥地融为一体的一团，“呐。”
“……”王源走过去，看着正在吃馅的小灰猫，挺可怜的。“我想带回去养。”
“那就带回去呗。”
“万一是别人家的怎么办？”
王俊凯翻个白眼，“家里养的猫有这么脏吗？”
把猫带回家，老妈差点连王源一块儿关外头，“哪来的这么脏的猫啊？有狂犬病没有？打过防疫针了吗？”
“可是它真的好可怜啊，你就让它呆咱们家吧，我一个人养，没问题的！”
“那你把它洗干净再来见我。”
…………
把挣扎的猫泡在水里，王源犹豫了，是用洗发水还是沐浴露呢？老妈把浴室门开了个小缝，扔进来一瓶洗洁精，“用这个！”
揉一手泡沫在猫身上搓着，喵星人半眯着眼睛，一脸的生无可恋。
“给你起个名字吧，好不好？你是叫王俊凯呢还是王俊凯呢还是王俊凯呢？”
……有区别吗
把泡沫冲干净，拎起湿漉漉的王俊凯走到卧室，吹风机一响，猫立马炸毛了，一溜烟跑到床底下。
“诶诶！出来啊王俊凯！”王源趴在地上冲床底喊，黑暗中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
总有刁民想害朕！
40
王源抱着猫在客厅里坐着，老爸回来了，一进屋就盯着王源看，看的他后背一阵阵冒冷汗。
“怎么了？”
“你考试作弊没有？”
王源赶紧摇头，“你可别诬陷我啊！我一考场都是学渣，不可能作弊的。”
“那你怎么一下子考的级里六百多名啊？”
！！！！
六百多？！！我从倒数一下子跳到六百多！王源！你超神了！
王源激动的把猫都扔了，站起来蹦着，脸上是憋不住的兴奋，“你说什么？我六百多！！！真的假的！！”
老爸把手机掏出来，“你们老师今天给我发的短信，各科成绩都在里面。”
王源抱着手机就差舔屏了，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就是这么翻身的啊！
王源赶紧跑屋里给王俊凯打电话。
王俊凯正看着动漫，电话进来还真不想接，通了之后就是王源丧心病狂的笑声。
——王俊凯！！哈哈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哈
王俊凯直接给挂了，今天出分数，看来是考的不错。
没过一会儿王源又打进来。
——你挂我电话干嘛？
——笑够了没，不够的话你继续。
——我请你吃饭！吃牛排！吃火锅！吃小龙虾！你说吧！
——你考了多少？
——年级698！
——你知道我多少吗？
——多少？
——年级第六。所以，你还是赶紧滚去看书吧！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王源的笑容僵在脸上，出了卧室捏起小猫的后颈放沙发上一通乱揉。王俊凯，你咬我啊！
要过年了，亲戚朋友间也开始频繁的走动，虽说期末考试成绩不错，可这种程度在亲戚们面前得瑟还是很丢人的，对于他们问道王源成绩怎么样啊？王源也只是低着头，勉强的笑笑，“还行。”
其实他们并不在意自己的成绩，这只是一个话题的展开，接下来就要问“什么时候开学啊？”这类更无意义的内容，而你只要回答“过几天”“二月底”这些答案就足以应付他们。往往话题也就在此终止了，因为他们和我们的圈子没有任何交集，所能谈论的也就仅此而已。此刻，不喜欢热闹的同学就可以退场了，而喜欢热闹的依旧站在人群中，接受着“孩子长高了”“变漂亮/帅了”这类礼节性的赞美。
王源对这些话听腻了，拎着小俊回到屋里，掏出压岁钱数着，自己留两百，其余的上交。
“小俊呐～”王源捧着猫头，强迫它看着自己，“爸爸有钱给你买猫粮啦！”
小俊半眯着眼睛，狭长的瞳孔没什么神采，喉咙里响了几声，挣扎着要逃开。这只整天吃了睡的猫真是太令主人失望了，本想可以和它一起玩来着，可它一点没有年轻猫该有的样子。
王源叹了口气，把猫搁一边，刚躺下，猫就踩着他的脸，抓着斜放的抱枕蹿到床头。
没良心的猫啊～
下午亲戚们都走了，晚上吃完饭老妈说去王俊凯家里坐坐，王源跳起来去换衣服，一个多星期了，终于能见到同龄人了！
到了王俊凯家里，他爷爷奶奶都在，一看见王源就笑开了花。王俊凯从楼上下来，穿着黑色的针织长裤，白色的毛衣，很慵懒，刘海用皮筋扎起来，笔直地站在头顶，王源看见就开始乐了。
“你在家都这个造型啊？”
“要你管。”
奶奶拉着王源的手，“别跟他吵了，你们俩不嫌烦啊？”
“明明是他先和我吵的，奶奶～～”王源嘟起嘴开始撒娇。
“等会儿我打他。”
王俊凯傻了，“我才是你亲孙子啊奶奶！”
爷爷在旁边笑起来，“源源啊，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来我们家，我问你以后想做什么，你怎么回答的？”
王源使劲回忆着，还真没什么印象。
“你说你要开烧烤摊！哈哈哈哈”奶奶在旁边回答，“我们又问小凯，他说他要当城管，专门掀你的摊。”
两个人都尴尬了，“然后呢？”
“然后你俩就打起来了啊。”
……果然不出所料呢～
老年人对最近的事记得不清，可对以前的事一清二楚。王源怀疑如果不是小凯爸妈拦着，爷爷奶奶都能在客厅中间摆桌子说相声了。
由于这次王源进步较大，爸妈一致要求让王俊凯继续给它补课，推辞不了只好答应了，其实自己心里也挺高兴，至于为什么会高兴，自己也说不上来，也许是自己内心熊熊燃烧的雷锋精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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