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从今往后 06
第六章
[小别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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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本来是那种沾床就睡的人，情况再差也不会在床上翻来覆去将近一小时才入睡。所以，王源在这个有点不一样的夜晚，觉得好像有什么他从未体验过的东西悄悄在心上生长起来了。
王源周六周天都没课，但是他现在要准备国创项目，还是按照工作日的时间按时起床、吃饭。
——饭么，是王教授今天走了好远一段路去食堂吃的。
【早餐.jpg】
王源也不知道王俊凯的作息怎么样，发出去了之后才觉得可能会打扰到他，既想撤回，又希望王俊凯能看到他今天有好好吃饭。
唉，人真的是个非常复杂的动物啊。
吃完早饭，王源都还没收到回复，就回到办公室收了手机，开始准备他的项目申请书。以往的项目要么是省级的，要么是校级的，王源都要花个好几天来反复撰写修改，还会请他以前的老师帮忙审一下，这次，碰上的国家级项目，王源更是小心翼翼，一点都不敢马虎。
昨天和院长商讨的课题项目并不是王源特别擅长的，但是王源对这个项目又特别感兴趣，因此王源开始写申请书的第一个字起，就把手机关机了。
王俊凯这边一大早就跟着X市的市长一行人到了这次调研的地点，荒郊野岭的，手机都没信号，整个一天他们就走走田间，看看山，慰问一下这边留守的老人和小孩儿。不知不觉，天色将晚，一行人到了预定的酒店吃饭，王俊凯才收到了王源早上发过来的早饭图。
这么乖，是因为天天和学生接触吗？
王俊凯看着桌上的饭菜也一一端上放好，王俊凯就随手拍了一张给王源回过去。
【白天调研没信号，晚饭是不是很丰盛~今天想我了吗？：）】
拿着手机就打了这么几个字，王俊凯藏不住的喜悦就被X市长看到了，顺口就调侃：“哟，难得见王副这么开心啊？莫非，是喜事将近？”
下了班，大家坐在一起吃饭，就是朋友，王俊凯想着也没什么好跟他们隐瞒的，就直接回答，“不是，已经成家了，这不是要给‘领导’汇报一声么，免得担心。”
桌上好几个人的脸色忽然就变得十分有趣，到底什么原因，估计也只有他们知道。
“怎么没听说啊，王副这就不够意思了，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都不通知我一声，是觉得我老头子不能去给你凑热闹是么？”
“不敢不敢，我这刚领证，等要办酒席的时候一定是要给各位前辈发请帖的。”王俊凯拿起面前刚被服务员满上的酒杯，“这是我考虑不周了，我先自罚一杯。”
王俊凯毫不犹豫就杯酒下肚，热辣的快感即刻蔓延。
“不过说来我倒是挺好奇，是哪家的千金收了王副啊。”X市长笑嘻嘻也端起了酒杯，看似不经意的一问，王俊凯心里就差不多明白了。
这几年他身边不断有人给他介绍对象，这个市长家貌似也有个年龄相仿的女儿，看来今晚的饭本来是另有所图。
“是个普通的大学老师。”王俊凯接着说，“还是我用最新的社会福利政策把人骗到手的。”
X市长豁然开朗。“最新的社会福利政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关于婚姻这部分的政策是针对同性伴侣而做的修改，那也就意味着…王俊凯就不喜欢女的？
内心里冷哼一声，怪不得这么几年给他介绍的，一个都没成，原来根本就搞错了方向。这下好了，想通过他女儿来绑住王俊凯的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那他要怎么样才能攀上王家呢？
X市长笑嘻嘻跟王俊凯碰杯，心里却在盘算着各种路子，他年纪不小了，这两年要是没办法冲到省里，那他可真的就要在这个小城市待上一辈子了。
为了套王俊凯的话，同桌X市的政要纷纷接着新婚之喜去灌王俊凯。王俊凯也是心情好，同时也是对自己的酒量盲目自信，一杯一杯那么猛地喝下来，王俊凯很快就有些不舒服了。
钱秘书在一旁实在忍不下去，赶快找借口带王俊凯回房间休息。
一到房间，王俊凯就吐了。把酒店的地面吐得一团糟，钱秘书叫了服务员来打扫，他则是拿出醒酒药给王俊凯吃下。看来他是真的高兴，不然以往那么难劝酒的王俊凯，今天怎么就没点节制呢。
钱汝声帮王俊凯整理好，放在床上。翻出王俊凯的手机要给他充电，这才在手机锁屏上看到了备注为“王教授”的短信。
【嗯。想你。】
已经十一点多了，不回消息的话，那边肯定要担心，钱秘书直接解锁了王俊凯的手机，用王俊凯的语气回复了王源。
【今天有点喝多了，先睡了，你也记得早点休息。】
放好手机，钱秘书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他总觉得好像见过这个王教授，但是就是想不太起来。
王源洗完澡出来看到了王俊凯的回复，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失落？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说出了想他，那个人竟然一点都不为所动，还提前睡了？行吧，不该有那么多期待的。
王源这会儿反而又精神了，又去电脑边写了差不多五六百字的文献综述才躺下睡觉。
喝醉之后醒来的清晨，王俊凯浑身难受，赶快进卫生间冲洗了一下。出来等早餐的时候，才看到昨晚的消息以及钱秘书的代答。
这是什么拒绝人的语气啊？你家老婆睡觉前想听你说这些吗？钱秘书是不是注孤生啊？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不喊醒他？
一连串的不满让王俊凯很冲动地把电话拨了出去。
王源手机的闹钟和来电的铃声是一样的，所以当手机响了的时候，王源伸手向上滑了一下，然后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电话被挂掉了？看来王源可能真的有情绪了。
王俊凯也懒得去跟钱秘书置气，早早地喊了工作人员说今天尽快完成工作，他要早点回家。
王源按掉“闹钟”，按照日常的流程完成了所有事情之后，看到墙上的闹钟时间还挺早，干脆换了运动服去学院后面的操场上晨跑。
一整个上午，王源都坐在电脑前看文献，做记录，写文献综述。因为他看到昨晚睡前写的那些，语言表述不到位，逻辑也不是很好，就全部删除了，他今天的任务量还是挺大的，他要把文献综述完成，这样明天修改一下，就可以等王俊凯回来了。
奇怪？我干嘛要等那个人…？
王源很快进入状态，做学术研究是他坚持最久也是人生第一喜欢的事情，他享受每一次科研的过程。中午李老师跑来送饭，也只是简单问问王源的身体怎么样，最近吃的睡得好不好就走了。
午休都没休息，王源觉得他今天状态挺好的，说不定能早点完成综述。
王源开始科研状态的时候，他能自动屏蔽外界一切干扰物。用孙澈的话，就是——别想和学术抢王源。
王俊凯一天的消息、电话都没收到回复，下午的最后一项工作是开会，整个会议流程中王俊凯都表现得很急。他倒不怕王源生气，就怕王源出了事。不然不可能一整天都不理他。
会议结束，饭局推掉，明天的一个小的活动改成了视频连线，X市长也没意见，于是王俊凯就在傍晚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记得他走之前跟王源说了让他搬东西过来住，也给了钥匙和地址，所以王俊凯就默认王源已经住到了他那里，让钱秘书先把他送回家。
结果自然是空无一人，并且没有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
突然这么一瞬间，王俊凯又问了一下自己，结婚是真的吗？王源是真的吗？他真的忘掉了以前要开始新生活了吗？这两天刚被填上的空缺，又漏了风进来，吹得王俊凯心凉。
王源……不会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吧，他那么急着结婚，也许只是想要那个证，并没有想和他生活的想法？越想越难过，钱秘书看王俊凯兴冲冲回来，却是这副受伤的模样，站在一边不敢出声。
王俊凯让钱秘书下班，他自己在客厅里坐了好一会儿。聊天记录没有多少，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了。
不行，他不能就这样坐着，他要去看看王源到底在哪儿，对他究竟是什么态度什么感觉。王俊凯拿了钥匙，到车库里开了车去王源的学校。
来的路上，王俊凯都想好了，如果王源真的只是想和他领证不想和他住在一起生活的话，那他也认了，他曾经错过了一个人，这次他好不容易遇上了王源，他不想这么心甘情愿向生活低头。
王俊凯找到了王源的学院，问了楼下保安室的大叔王教授在哪个办公室，保安想都没想就知道了他问的是哪个王教授。这整栋楼里，就那一个王教授会工作到这么晚。
王俊凯越靠近王源办公室的时候，就越紧张，仿佛是拿了所有家当去赌一把，现在就要揭晓结果了。是输是赢，他不知道。
王俊凯伸出食指，想敲门，却没了力气。
门缝里透出的光告诉他王源在这里，但是这光却不能告诉他，今晚他能不能赢。
犹豫良久，王俊凯还是敲了下去，轻轻地，敲了三下。
王俊凯努力稳定着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他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门开了——
对视的一瞬间，一个人的眼里放出了光芒。
“你怎么回来啦？不是在出差么？”
不是灯光映入了眼中，而是他真的眸中带着光。
这是惊喜的反应没错吧。
“怎么不看手机？”
王俊凯本来要质问的语气都变得温柔。
“今天一直在写项目申请书，手机都忘了在哪里放着，是不是让你担心了？”王源看着王俊凯脸上的倦意，想到王俊凯说周一回，却提前了一天回来，很有可能是因为担心他才这样，越想王源越愧疚，“对不起…我有时候忙起来就…”
王俊凯紧盯着王源的每个动作，说出来的每个字，确定了王源不是他刚才想的那样，终于松了一口气，就在门口，俩人对站着，王俊凯伸了胳膊把王源抱在了怀里。
王源一时间全部的神经都断掉了，他紧贴着王俊凯，感受到了王俊凯飞快的心跳。
刚才没说完的话，王源也想不起了，却很想证实一下王俊凯为什么会突然提前回来，“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明天吗？”
王俊凯的脸埋在王源的脖颈处，轻轻地回答他。
“想你了。”
王源从来没被人这么抱过，他不知道怎么回应王俊凯的拥抱，只好用言语来表达。
“我…我也是。”
等王俊凯终于放开王源，俩人面对面的时候，王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挠了一下脖子，又摸了摸头发，总之干什么都觉得不自然。
王源请王俊凯进了他的办公室，解释了一下自己最近在忙着申请项目，基本上都是在办公室里待着。王俊凯没再多问，毕竟是王源的工作，只问他今晚要不要回家。
王源看了一下他的申报书，觉得得先做完了剩下的这一点再说。
王俊凯没有异议，就让王源继续他的事情，自己则参观起了王源的办公室。明明王俊凯走路也很轻，也没有说话，王源就是觉得心静不下来，就直接保存了内容叫王俊凯一起走。
王源走出学院大楼的时候，保安室里的大叔还推了一下老花镜，因为他不敢相信王教授今天竟然没住在办公室，而且还这么早就离开了。
王源坐上车之后，发现王俊凯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他的公寓，就问了王俊凯。
“不是回家吗？”
“是回家啊。怎么了？”王俊凯看着前面的路，回答王源。
王源有些说不出口，但是他又很好奇王俊凯想开车去哪里。
“这…不是我家的方向。”
“我都回来了，还能让你一个人睡么？”
？？？！！！什么意思，今晚…他…他们要…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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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要去生日会，所以今天早点更新啦~
* 小别胜新婚，应该做点爱做的事情吧…
* 嘿嘿 希望大家喜欢 水水会一直努力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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